067 心凉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唯一改变的就是以前无忧看不见,现在无忧能看见了。
回到紫皇山,他们仍旧住在山顶的石屋里。事实上,无忧希望能回到无忧小楼里住,这样的话,梓尚,欢欢和喜喜就可以就近来看望她们,一家人在一起团团圆圆的不是比什么都好吗?
不过,风步雍是不会搬到无忧小楼去住的。
对他而言,山顶的石屋才是他愿意停驻的地方。
其他地方,暂时免谈。
他很少开口,只会抱着风修衣到处走走。然后,再一言不发的吃下无忧为他特意准备的膳食,他真的变成和以前一样的男人。
方天和东方起担心不已。
晓丫则是气氛不已。
时序已入冬,到处都可以感受到冬的凉意,吹一吹,不止身体凉了,连心都凉了——
这一天。无忧的心真的凉了。
天才刚亮,睁开眼,是熟悉的床顶。然后——微侧过身,身边的男人和孩子都已经不在身边,她轻轻叹息。
他有必要每天都起得这么早吗?
没有别的事儿,他就不能让自己多睡一会吗?
起了床,着衣,梳洗完毕,晓丫已经上来了。一看到无忧,晓丫的表情就有些古怪,张口欲言的样子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无忧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所认识的晓丫可不是这样的人,别别扭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头微转,里里外外没有看到风步雍和风修衣,于是,她就随口问了一句,“姑爷在外面吗?”。
晓丫摇了摇头。
小姐果然是不知道吗?
刚刚她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的就是这回事吧,不,刚刚不是要说,而是要问。现在,她是不得不说了。
她以为小姐知道的。可是,一听小姐开口,就知道小姐压根什么都不知道。
“你怎么了?”无忧担心的探手向前,抚上晓丫的额,温度适中,没有发烧,“哪儿不舒服吗?”她又问。
晓丫再度摇头。
“没有了”她已经憋不住了。“小姐,你是真的不知道吗?”她想再确认一下。
无忧奇怪的抬眼看她。
“我该知道什么吗?”。
“姑爷啊”。
姑爷?无忧眨眼,他怎么了?
“姑爷今天一早就跟方天和东方起离开紫皇山了,听话临近的天阳城出了点事,他们必须去处理”。
必须去处理?
天阳城?
离开了——
无忧的脑海里只是依稀的回荡着这些词,这些字,然后,茫茫然的看着晓丫,“衣儿呢?”,他们总不能把孩子也一起带走吧。
“衣儿小少爷被姑爷一起带走了”。
是——这样吗?无忧苦涩的点点头,细不可闻。她缓缓的回身,缓缓的在桌前坐下,然后,缓缓的提起水壶,缓缓的拿过杯子,缓缓的倒了茶,缓缓的举起杯——却怎么也无法递上口中,饮下这一杯水。
他到底想对她宣告一些什么东西?他们同床而眠,他要走了,却连告诉她一声都不曾。而且,连儿子一并带走了。
她可是衣儿的娘啊,为什么,为什么不放心把儿子交给她。
他真的被宁家伤得如此重吗?
他真的不能完完全全的原谅她吗?
“晓丫”。手中的杯,放了下来,无忧轻声叫着。
“小姐”。
“我是不是很傻”。
“不”,晓丫用力的摇头,“小姐怎么会傻呢”如果小姐这个样子都能叫傻的话,那天底下,她真的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是聪明的。她只是太固执了,固执的守着姑爷不离不弃,这不是傻,这是她的原则。
“我又伤了他了”。
“他的伤不是别人伤的,是他自己伤的”,晓丫气氛的叫着,“如果他不想别人伤害到他,别人就算做了再大的事情,也丝毫伤害不了他”。
他太在意宁家的事了。
所以,只是一点点小事,就能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是吗?”。
事实,真的是这个样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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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事实到是怎么样的,日子还是照样要过。无忧不会让悲伤的情绪把自己压得太久,那样,太不像她。
那样的日子,也不是寻常人能过的,能接受的了的。
人生苦短,何必把自己压得死死的呢。
若是,想让自己过得轻松一点,放开心怀。如果那真是她的错,她可以去弥补,她真的可以的。
她不知道风步雍要到天阳城去多久,因为没有人知会她一声。她也只能在山顶的石屋里等着他回来。
等待——
真是磨人的东西。
那一晚,晓丫陪着她在石屋里过夜。那一晚,宁静的让人觉得心跳的声音都太响亮,屋里屋外,都是冰凉一片。
让人怎么睡都睡不安稳。
第二晚,无忧便搬回狂风堡内的无忧小楼里去住,至少在那儿,还是风欢风喜的笑声,叫声和风梓尚的呼喝声。
“大嫂,大嫂——”风欢红着脸靠上前去,一双手扭来扭去的都快扭成咸菜干了。但是,她自己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旁人都替她痛了。再扭下去就要通红一片,她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吗?
无忧抬起头,清丽的脸上是她们一惯熟悉的温柔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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