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升六级
看完花园吃午饭,饭后父子俩一起坐车回谢子安的宅子。
御赐的新宅子得重新铺饰了才能住。
谢子安一进家便洗头洗澡。脱下袜子的时候,发现两个脚的脚掌底都有一圈水泡。谢子安何曾见过这个,
谢子安虽然皮肤疏松,易发疹子,但脚底长水泡还是头一回,当即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失声道:“谢福,你看我的脚!”
谢福倒是认识水泡,赶紧告诉道:“老爷,您这是走路走狠了,伤着了!”
谢子安恍然:“我说我脚底板怎么疼呢?现要怎么办,要请大夫吧?”
谢福没犹豫得答应道:“小人这就去请!”
“等等,”谢子安阻止道:“今儿是尚儿的好日子。还是别叫郎中来!”
谢子安抱着自己的两个脚审视:“现我只好好养着,不叫这伤恶化,想必明儿再请大夫也来得及。”
大夫日常看病,难免身上沾染了病气,谢子安觉得还是不要请家来冲撞了自家的喜气。
谢福看谢子安脚底红了一大块毛遂自荐道:“老爷,小人那儿有些现成的治脚底水泡的药膏,小人试过有些效用。老爷,您可要试试?”
谢子安信任谢福,点头道:“那你快拿来!”
谢福答应道:“老爷您先洗澡,小人先去做些准备。”
谢子安担心地看着自己的脚:“我这伤沾水不要紧吧?”
“不碍,”谢福道:“这药用前原本就先要热水泡脚!”
……
看谢子安要水洗浴,莫非便就跑去谢尚那屋,结果刚进屋就听到谢尚咿咿呀呀地在哼曲子,莫非没犹豫地转身就走——他才不自虐。
莫非干脆地跑回家洗了个澡,再回来正听到谢子安吩咐管家:“谢福,你替我去衙门告个假,就说我这脚伤着了,明儿去不了,得养好了才行!”
莫非闻言唬了一跳:怎么转身功夫谢子安就伤着了?
莫非探头一瞧,瞧到谢福一脸专注地给谢子安脚板底的几个小红水泡涂抹药粉,不觉抽了抽嘴角——就这,好意思说是伤?
莫非实在受不了这些文官的大惊小怪,比女人娇气——女人裹脚,那才叫真疼,疼得他们暗探都呆不住,绕着有才裹脚女孩的人家走。
谢尚录好了曲谱拿来给他爹看。进屋看到谢子安包成猪蹄一样的两只脚大惊失色:“爹,您脚怎么了?”
谢子安一脸沉重地没说话,谢福帮忙解释道:“老爷今儿走路走伤着了!”
谢尚一听就明白了,焦急道:“爹,您请郎中来瞧过了吗?”
赚足了儿子的关心,谢子安方出声道:“没事。你福叔替我搽了药,现好多了!”
“尚儿,你现在来什么事?你手里拿得什么?”
闻言谢尚想起自己的来意,把谱子递过去道:“爹,这是我今儿录的韶乐,您看我录得可对?”
“录得再对也没用,”谢子安压根没接:“这曲子的精髓在于钟磬,听的就是个金声玉振。”
“你录曲子无异于舍本逐末,传于人反生误会,倒是烧了吧!”
谢尚一想还真是便把纸转递给显荣道:“拿去烧了。”
“爹,”谢尚挨谢子安坐下道:“您说得对!”
想想谢尚又道:“爹,我今儿得的那宅子您也替我收拾了吧!”
“想得美!”谢子安不客气地拒绝道:“你多大了,连个宅子也不会收拾?”
“爹,”谢尚委屈:“我这不是担心我收拾出来的宅子不合您心意嘛?”
闻言谢子安默了一刻方道:“尚儿,有件事我原想过几天再和你说,但你现既然提起来,我就乘便说了吧!”
谢尚:?
“尚儿,”谢子安道:“你此回连中六元,前途无量。这朝里有你做官,我便能放心家去。”
经过这回科举,谢子安算是看明白了,朝廷不可能让父子入阁,而儿子比他年青,比他能耐,入阁的机会更大。
他倒是及早抽身成全了儿子的好!
不然但凡他留在朝廷,儿子必定要处处避嫌处处制肘,而御史台的眼睛也一准地死盯了他父子两个——这样的后果很可能是连儿子也入不了阁。
再还有就是家乡还有一摊子的事。不说一直不安分的老三,只说他爹和他爷原就是他的责任,而儿子已然替他担了十年。他不能再一味地劳掯儿子。
谢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爹,您要辞官?”
谢子安点头道:“你太爷爷、爷爷年岁都大了。先你太爷爷的九十大寿,去岁你爷的七十大寿我都未曾出席,现今想来都颇为遗憾。”
“《汉书》云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尚儿,我不想再有这样的遗憾。”
“爹,”谢尚惊呆了,忽然抱住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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