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 定龙桩
“是谁干的?”风亦飞最是看不过眼采花贼的行径,何况那人不止要了唐霉心上人的贞洁,还要了她的性命。
心中已有猜测,多半就是唐门中人,还是唐霉无法对付的角色。
唐霉以灰巾抹了把眼泪,恨声道,“我几经查探,才得悉干下这恶行的元凶是我的大师兄唐虫!无奈他比我资质高,实力远胜于我,又得师尊宠信,我没法子杀得了他,为报血海深仇,我苦练毒蚀真经,尽吞诸般毒物,弄至此际人不人鬼不鬼般,可饶是如此,仍是始终未能超越他,只能把满腔恨意秘密收藏,默默的等待时机......”
说完,唐霉凝目望向风亦飞,“阁下若能助我,宰掉毁去我一生至爱,禽兽不如的唐虫,我愿为奴为婢,以报大恩大德!”
任务触发了下来。
内容就是帮唐霉报仇,奖励却不止是他帮忙去破解阵眼了,另有两万经验,外加他这仆从归心效命。
唐霉情词恳切,遭遇也着实可怜,风亦飞确实是被他打动了。
真是没想到,名动武林的蜀中唐门表面看着亮丽光鲜,暗地里却是藏污纳垢,恶行无数,单是将一班江湖人士炼作碧磷毒人,就让人齿冷。
可这奖励真是不想要啊!
唐霉虽是练功所致,但真的是太臭了,熏死个人!
要他跟着都要吃不下饭了!
漫天星亮晶晶是不介意收高手入门,但这样的生化武器哪能收进组织,兰姐跟明珠姐绝对会把他踹出去的。
想及他身上的恶臭,风亦飞急扫了一眼龟息术的时间倒数。
还好,还有几分钟。
就是,时间到了后,3分钟的回气时间比较难顶。
见风亦飞迟迟没有答话,唐霉一下就跪了下去,“咚咚咚”的磕头,带着哭腔哀求道,“求助我一臂之力,大恩大德必粉身以报!”
“我答应你了!”风亦飞拂出一缕劲风想要将他隔空抬起。
唐霉却硬生生的顶住了劲风,仍是跪着,又叩了下去,“谢谢.....谢谢......”
“起来吧,别磕了。”风亦飞已见地上有一摊黄澄澄的浑浊黏液,其中还混杂着青蓝色的液体。
地砖被腐蚀都冒起了青烟,嗤嗤作响。
想来是他额头上的脓包被磕破了。
能磕头磕得冒烟的,他也是独一份。
唐霉这才站起身。
果然,他头上一片血肉模糊,血液还是青蓝色的,跟黄色的浓汁搅合在一起,那一片糊状,好像米田共,稀的那种,看着就分外的丑怪恶心。
风亦飞看着就觉肚子里翻江倒海般,急扭头望向了边上的蟠龙柱。
唐霉毫不在意,又用灰巾抹了把眼泪与血渍。
“方才心怀激荡,着实是失态了,还望海涵!”
“没关系。”风亦飞看也不看他,凝视着柱子,摆了摆手。
“这事情足足埋在我心底一十七年,其中凄楚悲凉实是难以言表!天可见怜!终是让我等到了强援!能有杀了唐虫的机会,可告慰梅儿在天之灵!”唐霉说着抽了抽鼻子,把流出的鼻涕又缩了回去。
他似是邋遢惯了,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风亦飞听着声响蛋疼无比,有鼻涕就擤出来嘛!
骨子里风亦飞还是非常爱干净的一个人,不然各种家务活也不会手到擒来了。
也不好因此责备他,说道,“这柱子就是阵眼?”
唐霉点头,“恩公目光如炬,就是此柱。”
风亦飞一怔,都还没帮他呢,他就急吼吼的连称呼都换了,问道,“我们那么多人杀进来,要是一路见房子就拆,那不是很容易就破阵?”
如果是的话,那就要横行无忌通知下去,所有人不要恋战,先搞拆迁再说了。
唐霉摇了摇头,“不,且不说这楼外有小九宫阵,难以近前,就算拆了这楼阁,毁了这定龙桩,也是不能破阵的。”
说罢,唐霉纵身而起,连环十几指点出,先点了位置不一的数片龙鳞,再复点蟠龙双目。
“轧轧轧”的机括声响起,粗硕的圆柱开始缓缓的旋转,慢慢的往地下沉去。
唐霉飘然落地,道,“不开启这机关,定龙桩损毁了,也是徒劳无功。”
风亦飞很想说,其实我也是精通机关术,这难不倒我。
但转念一想,要没有唐霉带路,自己多半到不了这地方。
就算误打误撞的跑了进来,估计也就是直接从房子外边开始拆,哪会查看楼阁里是不是有机关。
不一会,风亦飞就觉脚下声响有异。
地底下可是没有灰雾的,灵觉能探出的距离更远些。
像是到了一片空洞之处,柱子落下的速度也快了点。
隐隐的有水流之声传来。
风亦飞侧耳细听了下,没有听错,地底下有急促的水流,随着定龙桩落下,在不断的冲击着柱子。
“嗵”的一声,闷闷的低响。
流水的声音变了,一边像被挡住,另一面却是像退潮一般,流速非常快。
依风亦飞的猜测,这定龙桩就像一个木塞子,从中截断了急湍的水流。
“这就算破阵了?”
“只是破除了一处,我不通晓阵法之道,也只是今日才听师尊提及,这天覆迷踪阵是以地脉为引,八处枢纽,互相勾连,全数定龙桩落下,才能彻底破阵,见着进内城的道路。”唐霉解释道。
“就没点变化?这雾气至少该驱散一点吧?”风亦飞眉头皱起,看着充斥四下的灰雾,“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就开了个机关柱子,还是景物依旧,怎能不让风亦飞生起疑心。
唐霉慌忙摇手,“我怎敢欺骗恩公,此际外边的小九宫阵没了流转不休的地脉之水,定然已失去效用,我把守的这一片区域的阵法亦是如此,不会再惑人心智,以致迷失方向,若恩公不信,可出门一观。”
“嗯。”风亦飞点头,可以验证就行,看他这神态,应该不是骗人。
唐霉伸手进身边的灰雾中掬了一把,那浓雾似有灵性一般,他的手伸到哪,就避开了些,但还是近乎紧贴在他的手臂边。
风亦飞见他这举动不禁有些奇怪,仔细一看,顿觉惊讶,这会才看出不对。
要是不动,没有护体气劲顶着的话,这阴冷潮湿的毒雾是无孔不入的直贴过来,而对着唐霉,却是像包裹在他的身外,根本不会触及他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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