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时日不多
凤绝尘看着湛帝气喘吁吁连带着咳嗽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他们是亲兄弟，血脉相连，相依相偎才能成长至现在，若是没有皇兄就不会有他凤绝尘，“皇兄。”铁血如凤绝尘就算面对兄长也不会有半点柔情，只是面无神色的要扶着湛帝坐下。
湛帝推开凤绝尘的手，然后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体，慢慢平复内心的怒火，然后看着凤绝尘那张面无神情的脸，湛帝只觉得头疼，他原以为这个弟弟天生就是这样的，可是再见到他对穆清歌那种着急透着温柔的视线，湛帝才知道弟弟的柔和只是愿意给他想要给的人。
湛帝无奈的叹道：“好，朕可以答应让穆清歌提前嫁给你，但是前提是你必须要娶溧阳郡主为正妃，这是五年前你给出的承诺。”
凤绝尘紧了紧拳头，“不可能，五年前我会应承下来那是因为还没有遇到她，而现在的我除了一个穆清歌，谁也不想要。”
“你.....男人三妻四妾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你难道还要为了她只要一个女人吗？”
“是。”
湛帝气的差点吐血，“你，你......朕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更何况你是堂堂南楚的九王爷，你却只想要一个女人，到底是谁教你的，是不是穆清歌！？还反了天了，这样的女人朕绝对不会答应让她嫁给你的。”
“皇兄，倘若当年没有那样的局面，你要了云容雪之后还会要别的女人吗？”
湛帝脸色一变。
“当年，若非是那种局面，皇兄是愿意要江山还要愿意要美人？”
湛帝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无色，半晌之后苍老的声音才缓缓的说出：“纵然当年想要抛下一切只要她，她的心也不属于朕。”
“可是皇兄，你现在却要硬生生的拆散我和她，难道你也想让我成为第二个你吗？”这样的话凤绝尘曾经也说过。
“......”湛帝缓缓的闭了下眼睛，“但是绝尘，这次情况不一样，朕可以同意你不娶慕容清，但是和亲之事早在五年前便已经决定了，你与朕都没有反悔的机会。”
“本王不介意再来一场战役。”凤绝尘冷冷的说着。
湛帝虎躯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凤绝尘，都说皇家男儿没有一个是钟情的，但是当年的他是多么的深爱着云容雪，多少年了至今未变，而现在呢，他的弟弟也同样钟情于穆清歌，为此不惜牺牲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为了一个穆清歌，你要牺牲成千上万无辜将士的性命吗？”
凤绝尘寒风彻骨的眼神已经告知了湛帝，湛帝手指几乎颤抖的指着凤绝尘，“你，你......”
“皇兄尽管放心好了，按东篱现在的情况而言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兵力和我们对抗，所谓和亲不过也是要借助南楚的实力，倘若我们不答应和亲，要开战，他们也不见得能怎么样！？”凤绝尘霸气凛然的说着。
湛帝摇头道：“你以为事情可以这么简单的解决吗？纵然打战赢了东篱那又如何？我们不过也落得一个失信于人的名声，到时候天下百姓会如何看待南楚，会如何看待你！？”
凤绝尘双拳微握，“我不在乎。”
“绝尘，你可还记得五年前你出征之前对朕说过的话？”
凤绝尘手指微颤。
湛帝说道：“你说你会替朕守护好南楚，替朕镇守江山，可是你现在所作所为呢？朕已经老了，半只脚都已经刚踏进棺材了，你难道还要在这个时候在朕的心头插上几刀吗？”
“......”
安公公一直守在外面，不知多了多久，御书房的门终于打开了，安公公看着出来的凤绝尘连忙跪下叩拜，可是九王爷却没有半点停留直接向前面走了，全身都是阴森森让人畏惧。
安公公听着里面咳嗽的声音，连忙走了进去，看着靠在龙椅上咳嗽不已的皇上，“皇上。”
湛帝用手帕捂着嘴，只见血从手帕里流出来，安公公吓到了，看着皇上毫无血色的脸，“奴才这就去叫徐御医过来。”
湛帝知道安公公是个有眼色分寸的人，当下也不顾安公公匆匆跑出去的身影。
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徐询便已经给躺在龙床上面的湛帝把脉了，眉头紧皱，半晌之后，徐询说：“皇上这是怒火攻心，才引发旧疾，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臣会马上去煎药，喝了药之后皇上可能会好些。”
湛帝坐了起来，然后对着安公公等心腹内侍挥挥手，安公公便领着所有的人退了出去，湛帝眸光紧盯着徐询问：“徐询你老实告诉朕，朕到底还有多少时日？”
徐询犹豫不决。
湛帝道：“你和朕相交多年，你若真心为了朕好便不要骗朕。”
“皇上终日劳累，又加上多年前旧疾，身体已然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这么多年臣也用尽法子为皇上延绵寿命，奈何皇上不听臣的劝告，如今......恐怕时日不多了。”
湛帝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到底还有多少时日？”他需要的一个准确的时间。
“多则四个月，少则两个月。”
“......咳咳......”湛帝捂着手帕咳嗽了好几声，苍老无可奈何的声音传出：“朕的身体朕早就知道不行了，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却没有想到朕却仅仅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
纵然他就九五之尊，纵然他有再大的权势，也抵不过生命的消耗，时间的逝去，湛帝靠在柔软的床榻上，闭着眼睛叹了口气，再次睁开眼之后那种忧伤无可奈何的情绪消散而去，“徐询，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也要让朕活久一点，朕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朕，还不能死。”
“臣会竭尽全力。”徐询说着，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皇上，臣想起一个人，或许结合她和臣的医术能够尽力延至。”
“谁？”
“半夏。”
湛帝眼底精光一闪，“就是那个救了闵郡一城百姓的半夏？”
徐询点点头，湛帝道：“听说此人桀骜不驯，见钱眼开，不过能够不顾性命救了闵郡百姓，朕倒是有几分敬佩，朕还有意将此人纳入太医院。”
“臣上次有在奏折上面说明，此人不注重名利，虽然见钱眼开却也不受嗟来之食。”
“你对他的评价倒是很高，朕记得你上次有在奏折上面写你已经收她为徒了吧？”
“是。”
“说来也算是半个太医院的人吧，你若是能够请到他为朕医治，朕也能够放心了。”谪仙半夏的医术他还是放心的，也应该说他信任徐询，能够得徐询评价之高的唯有一个半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