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险渡雷海(一)
即使岩良有这块神奇的石头,能隔绝极寒之力,但也不一定能挡住那巨大的冲击力,而且你不知道对方作为太上长老,还保留有多少手段。
就在他狂奔之间,太上长老全力凝聚的一道黑色的箭矢,就正在快速成型之中。
它不但颜色要更深一些,就连形成的速度也要远超之前使用的人。如果只是这样,那也就罢了,但它还带着一丝法则波动,这让岩良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无法躲避的危机感。
“不行,这一箭威胁太大了,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以攻为守。”思及此处,他便将手伸进了怀中,捏住了灵宝梭箭,一转身就朝着那面目可憎的老妪奋力扔出。
本想凝聚出完美的一箭,好借此一举获胜的太上长老,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但却突然看见对方转身一挥,一道寒光就激射而来。
“不好!”她的瞳孔猛然一缩,这么快的速度,已经让她心中做出了预判,这可能就是灵宝。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让她第一时间就射出了还未完全成型的箭矢。
“嗖”的一声,两道威力强大的攻击猛烈撞击在了一起。
“轰!!!”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击波朝着四面八方扩散,掀起了一阵阵的狂风。
相交之处顿时塌陷,隐隐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四周布满了裂纹。那黑点逐渐放大,露出了其内深邃无比的黑暗虚空。
突然,一股强大的吞噬力自那虚空之内传来,仿佛要将四周的所有一切都吞噬进去。
吞噬瞬间就形成了一道漩涡,便迅速扩大了起来。一时之间,电闪雷鸣,风声鹤唳,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太上长老无比紧张地看着近在眼前的漩涡,心中虽有不甘但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往后退去,因其所表现出来的吞噬力,若是太近怕连自己也会被吞噬。
她虽活了几百年,可也没见过这种空间黑洞,一时也不由得惊叹了起来。
“这里竟还能产生这样的黑洞,也不知它能通往何处?”岩良收回被震飞而回的灵宝梭箭,其表面灵气都暗淡了几分,显然刚才的一击消耗挺大。
“表现不错,居然挡住了,这次幸亏有你!”轻轻抚摸了一下微微震颤的
“它”,将其收入怀中,深深看了一眼那道漩涡便就转身离开。太上长老本想绕开这出黑洞,那黑洞也只持续了一息左右,就被空间自动修复了,但此刻哪还有对方的身影。
“该死!”她忍不住怒骂一声,一丝恶毒就涌上了心上,立时冷哼一声,道:“哼!既然不识好歹,那就莫要怪我心狠手辣,我酆氏镇族巫术,可是好久都没有使用了,今日就让你尝尝。”说话间,她就双手一掐诀,一团足有丈余大小的漆黑阴雾,便就瞬息间凭空出现。
“滋~滋~”这团阴雾一出现,四周的雷电就更加密集了起来。她的脸色也随之越发苍白了起来,显然要维持住它,也是付出了莫大代价。
随着她双手掐诀一指,这团阴雾就朝岩良刚才所立之地飞去,然后在那处地方不断盘旋了起来。
好似是吸取到了足够的气息,那团阴雾便隐隐呈现出了黑纹针的形状,自发地朝雷区深处疾驰而去。
看着转眼就消失在了视线中的阴雾,太上长老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的阴笑,就转身快速奔行了起来。
岩良虽然摆脱了对方的追捕,心中的那股危机感也就随之消失,但就在他快要进入三色雷区时,一根如黑纹针般的漆黑阴雾就从后方极速飞来。
那速度快如闪电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息间就扎破了他的体内。
一丝阴雾暮然进入了他的脑中,正要攻击神魂,但却突然被几股力量疯抢着一吸而空。
特别是魂天塔内的噬魂草,仍旧意犹未尽,还试图冲出神魂宫,但却被封印牢牢挡住。
这阴雾虽没能影响他的神魂和五感,但却让他全身剧痛无比,一块块裂纹迅速布满了全身,仿佛要将身体分裂成无数块一般。
“啊!!!”他猛地发出一声痛呼,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感,全身开始鲜血直涌,那裂成一块块的肉身也开始发黑并快速腐蚀脱落。
他额头的汗不停地往下滴着,痛得全身经脉都开始抽搐了起来,但意识清醒的他,还无法运功压制这种痛苦和伤势的蔓延。
"这是诅咒之力,它远比天陨界看到的要恐怖无数倍,这酆氏虽衰败至此,但仍旧不可小觑啊!
"魂老有些沉重的声音,在岩良的脑中响起。他刚才已经感受了一下这股诅咒之力,深知要压制这诅咒之力,自己需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会再次陷入沉睡。
岩良怕是看出魂老的意图,联想到在那圆洞内所做的梦,就连忙一咬牙,忍住这股钻心疼痛的同时,反倒露出了一丝微笑。
淡淡地说道:“魂老,这次就不用您出手了,它的出现并没有让我产生危机感,或许这对我来说,就是一次磨炼肉身的机会。”魂老沉吟了一会,淡淡地点了点了头,眼神中充满了欣慰,更有着一丝认可。
三色雷区,一条由鲜血铺就的道路,从交界处一直延伸向了更深处。
“滋~滋~滋~滋~”三色雷电,不停地落在,劈在他的身上,将大块大块腐蚀的肉块劈成了灰烬。
他全身已经大部分地方,都已经露出了浅白色的骨头,那骨头上布满了一根根的细小黑线,不断腐蚀着新生的肌体和骨头。
不过自那以后,他没有再吭过一声,脚步也从没有停止过。一阵阵眩晕感不停地袭来,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坚持下去,绝不能在这里倒下。
便是如此,他从三色雷区,又走到了四色雷区。此时,他全身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但这仍旧无法击溃他心中的那股意念。
一次次处于昏迷的边缘,他都会想起自己所肩负的重任,一次次让自己强行保持着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