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朱木阳则有点傲气:“妈!你懂什么!谁高攀谁还不一定呢!我现在是副主任科员,破格提拔的!你知道咱们县里那些局长是什么级别吗?他们才是正科级,副局长是副科级!和我平级!”
朱父(大家都不习惯他的名字)原本坐在书桌前,听他这么说,不由拍了一下桌子,声音里佯怒的味道十足:“小新兵懂什么?你才上几天班,敢和人家当官的比!做人要学会夹着尾巴!”
朱木阳往妹妹床上四平八稳地躺了下去:“唉!我懂!可是你们不知道我有多累!”
晓华对这些事情一点也不懂,只是抓着母亲的手叽叽喳喳聊关于郭青的事,我嫂子这几天给我制定好了食谱、我嫂子给我买的太阳伞、我嫂子说下雨怎么办等等,其他几个人都不说话,就听晓华在那里说个不停。
朱木阳上午劳累,此时在父母身边才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听妹妹和父母说话,他闭上眼睛,居然不到五分钟就打起鼾来。朱晓华听见哥哥睡着了,声音不自觉就低了八度,看父亲皱眉头想去揪他起来,慌忙阻止,小声在朱父耳边说道:“爸!我哥太累了!让他歇会儿吧。”
朱母看看儿子,也用衣襟擦拭一把夺眶而出的泪花,声音微不可闻:“他就是太辛苦。我刚才看他头上都有几根白头发了。都说念书好,能当官,可是也不容易。你爸那个小厂里都整天勾心斗角的,他在全省邮电局的最大地方,要操多少心呀?”
朱晓华抱住母亲肩膀:“妈,我哥哥很好了!听我嫂子说和他一起毕业分到咱县里的学生,到现在发工资的地方都没落实呢。”
朱母点点头:“我知道!咱们县邮电所的林所长,五一的时候去给你爸爸送了五斤鸡蛋三斤肉,说让我们也享受邮电所职工的福利待遇。他还说请木阳吃饭呢。”
朱父点点头,看着儿子的脸上一副慈祥的样子。这半年以来,他从棉花三厂的临时工已经转正为合同制工人,虽然他并不知道是谁在后边给自己帮了忙,可想来一定和儿子有关系!现在朱父走起路来挺胸抬头,一下子年轻了好多。
他嘘了一声:“你俩别说话,让小子睡一会儿!”那俩女人赶紧闭嘴。房间里只剩下风扇转动的呼呼声。
朱木阳睡的很香,他的鼾声并不大,但很有节奏,朱父担心儿子吹着风扇着凉,特意抱着风扇调整了一下角度,朱母则拿着大蒲扇去给儿子扇风,朱晓华也学着母亲的样子,拿了另一把蒲扇,很轻柔地给哥哥扇着。
只是就在这时,房间里挂钟忽然响了,很有节奏的打起钟来,这是十二点的钟声,没响几下朱木阳就被惊醒了,他一下子做起来,有点惊讶地看着一家人,随即醒悟这是在妹妹宿舍,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们快走吧!”他说道。“郭青一定早去了!”
朱母看朱父一眼:“小,我们就是过来看看你妹妹,你看看衣服都没换,这要是上饭店吃饭给你丢人呀!你去吧,我和你爸爸知道晓华没事,就回朱家寨。”
朱木阳和朱晓华异口同声:“那可不行!”
朱木阳说道:“妈,那个饭店离这里很近。你和我爸爸陪着晓华吃饭,也算是给她壮行。再说郭青父母我都见过很多次了,你见见她也没什么。她说也想见见你们了。”最后一句话是他自作主张,不过想想郭青也不会反对。
“那我俩还要准备什么见面礼吗?农村现在公公婆婆都不能空着手,怎么也要拿个红包!”朱母很是为难。“我和你爸爸一点也没准备呀!”
朱木阳笑了:“妈!你想多了!我们就是简单地吃顿饭,今天主题是为了晓华高考。哪里有什么规矩?晓华,收拾一下,咱们快走吧!我还有同学聚会,去晚了不好。”
朱父也说道:“孩子让去就去呗。你洗把脸,咱们就走。”
几个人又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朱晓华想起她这里有哥哥的衣服,而朱木阳父子身材差不太多,就取出来给朱父换上了,这一下让朱父也凭空多了几分文雅,他照照镜子,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梅园酒家在县医院南边,租用的是县粮食局的门头房,主营江南菜,在县城里算得上最高档的酒店之一了,北方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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