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第1732章 飘渺
飘渺峰,是个山势极险峻的山峰,竖看成剑,横望为鞘,是个很适合剑修修行的地方,却不知怎么被这个假道人真和尚的家伙据为已有。
近月流连,从峰脚盘到峰顶,云雾之中,一座道宫隐隐约约,白色宫门上,几个古篆字铁画银钩,苍劲有力:
慈航上宫!
这名字怎么听的有点熟?
月来参详,剑式的脉络已出,以后就是个填血生肉的水磨功夫,倒不需要一直守在这里耗时间。
这道宫虽不大,但独筑峰顶云雾之中,举目四望,浩瀚云海,一览众山小;极目远眺,疾风雁荡,千峰竟妖娆。
人站在这里,就只觉心胸都开阔了许多,却不知怎么这样的人间胜地,就怎么养出了和尚那样的行事猥琐之人?
抓住宫门铁环,狠狠的叩击了数下,在这峰顶的寂静中,声音传的格外的远,
“有活人在么?旅客长途,偶经贵宫,进来讨杯水喝!”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里面传出,“睡觉了,不见客!再说了,我这里也么的水,口渴了自去山涧找泉水去!”
李绩就继续叩环,他也不硬闯,也不使强,只把那门环叩的山响,如此几次三番,从慈航上宫忽然传出强大的佛音钟鼓,一条身影随之窜了出来,却正是那道装和尚,此时却恼怒异常,
“我把你个小龟孙,屡次三番来戏弄于我,真就以为我奈何不得你了?惹恼了我,拼却毁了这座灵山,也要把你镇之山下!”
李绩就笑,“你这老王-八,僧不僧,道不道,不修口德,不积阴福,未来道消是肯定要进阿鼻地狱的,有封信有人托我转交给你,说你很是好客,小爷我观察了一个月,也没看出你半点好客的模样,看来你的朋友是瞎了眼的。”
说话间,已把一只玉简扔了过去,那和尚只一瞟,已知其内容,转身就往里走,口中嘟囔道:
“交友不慎,老子想清净些日子也不能!”
李绩嘿嘿一笑,跳宫墙而入。
这和尚当然不叫妄言,他的真实道号便叫飘渺道人,内景天的修士,基本没有使用自己在主世界道号的,个个都对自己的根脚忌讳莫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是不是怕自己在内景天所做的一切会影响到主世界的师门?
所以,在老君山的就叫老君怪,塬上宛的叫塬上人,青白江的便是青白子,那么现在这座飘渺峰的假道士叫飘渺上人也就再正常不过了,有朝一日李绩如果定居老君山,那么自然而然的,老君怪的名号就会着落在他的头上。
塬上人給他介绍了沿途可能遇上的几个朋友,其中一个便是以嘴臭阴险闻名的飘渺上人,在塬上人和青白子的口中,这人虽然为人恶劣,朋友稀少,臭嘴没遮拦,但是,值的信赖!而且实力还不错。
是不是值的信赖李绩也不能妄下结论,但他那张嘴确实很臭,而且臭出了境界,臭出了招式,竟然能在骂人中蕴含真言,也真正是让人防不胜防。
初来乍到,李绩也不知道这里就是飘渺峰,这里的古迹都很雄壮险奇,三千六百处古迹,其中单只名山一项,就超过千处,实在是无法用语言完全区分它们之间的差别,而且他也不可能每到一处就先找凡人询问,有的古迹就根本没有凡人的存在,也是问无可问。
所以才有一开始那一出的战斗,等李绩稍微明白过来,两人早已打的难解难分,这样也好,有利于互相之间的实力了解;修士嘛,对朋友的认知总是从能力开始的,一个实力足够的朋友总是更容易得到信赖些,无论在哪个方面上。
为什么会介绍給他几个朋友?因为虽然塬上人和青白子暂时不会出动去谋求更靠前的观悟仙迹位置,但他们的那些朋友可说不定,对李绩来说,找一,二个同伴同行也有好处,最起码,路途熟悉些,一旦真遇到打架也不会太过吃亏。
另外一个原因,好像在飘渺峰慈航上宫深处,有一座传承极久远的剑窟,那可不是内景天这百万年来外来修士留下的东西,而是远古仙人慈航道人留下的慈航剑典!
所以,李绩是很感兴趣的,对这样完完全全来自远古上仙的剑术传承,只要是个剑修,就没有不心动的!
“我应该唤你做和尚?还是道士?老头儿你这不伦不类的,你师门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么?”
那和尚在前头带路,“老子不偷不抢,不欺天不瞒地,有什么见不得师门的?
我这只不过扮个道人你就在这里屁话无数,再往下还有不男不女的呢?不人不鬼的呢?怎么办?都没脸见师门了?
还有你,别以为老子看不出来,明明是个剑修,偏要装出个法修的样子,你师门老祖看到你,怎么办?”
李绩就笑,其实这种不要脸的事每个人都在做,只不过有的人做的隐蔽些,有的做的明目张胆些,说好听点就是战术问题,说不好听点就纯粹是品格问题,能活的久的,爬的高的,这品格都好不到哪去,真正具备热血沸腾,正直坦诚的,恐怕就只能筑基里去找了。
慈航上宫并不以广阔闻名,很快的,两人一前一后便来到一处偏殿内,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就那么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哪里,没有法阵保护,没有机关掩饰,甚至连个顶盖都没有,由此可见这里的主人对它的无视。
飘渺和尚停下脚步,“就是这里了,你愿意下去就自己去,我可不会陪你,大概三千丈深处有个洞窟壁画,可能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还没等李绩道谢,和尚继续道:“不是朋友的朋友,就也是朋友!我和青白子两个有不错的交情,可不代表会认可你!帮你是看在他们两个的情面上,你看完洞窟后自己走就好,不要再来打扰我。”
这和尚,脾气还不小,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场架把他給打疼了?